嗒 嗒 嗒 嗒 嗒 嗒 嗒......
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产生的清脆噪音由远及近,传入了源的耳中。
他此时正在吃着午饭,一如往常,午饭是昨晚自己制作的便当,无论菜色和味道,都让班里其他买面包的同学心生羡慕。本来源打算吃完饭便前往二年六班找百目鬼初面交谈,不过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踢踏声在源的教室门口停了下来,随后教室门被重重地掀开,在全班学生鸦雀无声的注目下,身材修长黑发过腰的女生往教室里走进两步。随后,她单手叉腰,如同查看犯人的狱卒,扫视了一遍教室,直到她的眼神和水树源对上。
“水树源同学,我有些话要和你说,能出来一下么?”
依旧是那么略带傲气的平静语调,声音足够让全班的学生都听清。于是,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到‘被告人’水树源的身上,‘众矢之的’的源只得将便当盒盖好,站起身来。看到源的动作后,女生便潇洒地转过身,先行走了出去。
“风纪委员,加油!”
“源君,给她点厉害瞧瞧!”
身边的同学悄悄地给源加油鼓劲,连他们都看出来源即将要对付一个棘手的家伙,但他们不明所以的鼓励只能让源哭笑不得。在走出教室后,很多同学都躲在门后和窗边,想看这一出好戏,名为初的女生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
“这里不方便谈话,我们去楼顶。”
“楼顶,你不觉得热么?”
“怎么了?堂堂男子汉会比我一个女孩子家还怕热?”
初露出了邪恶的笑容,同时不给源还嘴的机会,率先向楼上走去。自认吃亏的源无可奈何,只得跟着她走起来。百目鬼初的行进速度很快,走路的姿势也相当优美,举手投足间无时不刻散发出健康与青春的活力。跟在她身后的源不禁暗暗赞叹,再次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并不简单。
教学楼天台的入口在三楼里侧,一般来说都会由执勤的保安人员上锁,但今天不知为何并没有锁住。来到天台后,热浪瞬间把源包裹住,还好出入口的建筑和上面的水箱投下了一块阴影,勉强阻挡了恶毒太阳的直射。但初似乎对此毫不在意,她直接走到光线底下才转过身,如同刚才一样单手叉腰,面向水树源。大概是阳光的缘故,百目鬼初在他眼中显得特别炫目。
“你真的不热吗?这里有阴凉,别在太阳底下站着啊。”
“不劳费心,我从小就是不怕热的体质。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。我知道你有些问题想问我,同时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。为了公平起见,我回答你一个问题,相对的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,如何?”
初撩起前刘海,源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根本就没有流汗,看来她确实不怕热。
“那得要看是什么问题,我不能保证什么事情都如实回答。”
“风纪委员同学,我觉得你想问我的问题都很...嗯...怎么说呢,都涉及到我的个人隐私,对吗?如果你想让我诚实回答,那你也应该做出点让步,不是么?”
源很难相信现在和自己对话的居然是一个同龄女性,他从没见过说话时如此自信满满的女生,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如同恶狼看着小绵羊一般,掌握着绝对的优势。
“我知道了。你是女生,理应由你先发问。”
“呵呵呵,真是如同传闻一样的风度翩翩,那我这个小女生就不客气先发问喽。”
初向源走近了一步,将两只手横抱在胸前。
“水树长道、听过这个名字么?”
“长道?你是指我的叔父?怎么,你认识他?”
“没错。老实来说,水树长道是我母亲的朋友,但我小时候应该也和他见过面,所以能够说认识吧?”
“长道叔父...我记得他很久以前就失踪了,我父母为了找他,东奔西走了大半年,但最后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。”
“是么,那你还记得是么关于叔父的事情么?”
“什么类型的事情?”
“什么都好,比如长道的为人性格,朋友交际等等。”
“这我就不敢乱说了,毕竟都是些很久以前的记忆。我只记得长道叔父对我很好,和我父母的关系也不错。他不怎么喜欢出门,爱待在老家里摆弄古董文物。哦对了,我记得长道叔父曾经和我父母超过一架,然后他就出国旅行了将近两年才回来,不过那时候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,不能断定究竟有没有这件事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听完源的叙述后,初托起下巴陷入思考。
“谢谢你的诚实回答,水树同学。现在该轮到你提问了。”
源对水树长道和百目鬼初的关系充满了好奇,但他现在得先处理当务之急:百目鬼初的不雅传闻。
“那我就问了。百目鬼同学,你知道学校里流传着关于你的传闻么?”
“当然了。”
“那是真的么?”
“嗯!真是个好问题。请容我反问一句,水树同学,你觉得自己是头猪么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先别激动。我刚刚的问题对你来说是种侮辱、同样的,你的问题对我来说也是,懂了吗?”
“所,所以你是否认了那些流言?”
“那些东西简直是无稽之谈。”
明明可以直接说一句‘没有’就行,非要顺带把自己骂一顿。源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了解对方的性格了。
“好吧,那请你告诉我真实的情况。顺便一提,我知道你打工的地点在小露町。”
“我之前和你说过宁次叔父,还记得么?”
“你的监护人吾妻宁次?”
“没错,同时他也是小露町一间酒吧的老板,那间酒吧便是我打工的地点。”
“等下,那样的酒吧能允许未成年人打工?”
“并不允许,但我作为宁次先生的朋友,去店里帮忙应该无可厚非吧?”
“嗯......话是这么说。对了,你有没有关于流言起源的线索?”
“大概是我被同校的其他人看到了吧,说不准是昨天那个色鬼的同伙,从学校回家的路上,就觉得有人跟着我。”
源陷入了一时的思索,初的证言只能算一家之言,而且被别人跟踪这样的说法略显牵强。
不过源并没有太过担心,如果初打算刻意骗人,只需要找到吾妻宁次对质,事情便能水落石出,于是源向初说出了解决方法:新入学的转校生按照惯例,担任教师会进行一次家庭访问,到时候只要把初的担任教师:赤井忠秀带去见一见吾妻宁次,真相即可大白于天下。
初点头表示同意,源也因初的谈吐风姿对其萌生了一股敬意,和初的交谈就如同和读一本文笔流畅的小说,没有一丁点拖沓。
正在此时,天台入口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,四个高大的身影鱼贯而出,他们当中带头的男子,正是脖子上还缠着绷带的三年级不良学生宫崎政法!
“哈!小**果然在这里。”
“宫崎政法,你想干什么?这三个人是谁,不像是本校的学生吧?”
“水树,你小子别在这凑热闹,这次不关你的事,不想死就快滚。”
宫琦政法现在就如同被羚羊踢到了屁股的狮子般怒不可揭,他已经完全不考虑后果,只想把站在他面前的百目鬼初一口生吞。源立刻站到宫琦和初之间,如果要单打独斗,水树源不会怕面前四个大个子中任何一人,他在幼年时便学过散打和擒拿术,虽然如今使用这些技巧的机会已经十分难得,但这也是源能够顺利担任风纪委员这个职务的重要原因。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四个人,自己的把握就不那么大了。
“赶紧滚开,水树。看看老子被那女人搞成了什么模样,现在一讲话下巴就疼得要死。”
宫琦指着缠着绷带的脖子怒吼,看他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样子,确实是在忍受着疼痛。
“该滚开的是你,宫琦!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大?你今天要是敢动手,就算你老子是总理大臣,我也保证让你滚出这座学校!”
但凡了解水树源的人,都知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,威胁源就如同在火上浇油。他提起宫崎政法的父亲,正式在讽刺他凭借家里的权势,才敢在学校作威作福。
“行,算你小子有种。兄弟们,把他和那个女的一起收拾了!”
宫琦一声令下,然而没等其他三个校外不良摆开打架的姿势,源就感受到一股清风在自己身边越过:百目鬼初如同捕获目标,开始追击的猎豹,以近乎百米跑的速度扑向离她最靠近的宫琦政法。包括源在内的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初已经逼近到离宫琦半米的距离!似乎记起昨日的恐怖回忆,宫琦抬起双手打算护住门面,但初忽然蹲下身体,右腿飞出,皮鞋的鞋跟如同铁锤一般击中了宫琦的膝盖,这个身高一米八有余的男人便伴随着惨叫声摔倒在地。另外三个不良青年则被这个瞬间变故惊呆,无法做出任何反应。初左手撑地,顺势一跃而起,华丽地转过半身、左腿高高抬起,用鞋面踢中了其中一个家伙的脸颊,在他如木桩般摔向地面的同时,初以左臂架开另一个不良挥过来的拳头,再一个转身钻入了他的怀里,以右肘痛击了对方的下腹。
在源看来,整个过程不到短短的十秒,四个趾高气昂的大男人已经有三个躺倒在地呻吟不止。剩下的一个如同被猫逼入墙角的老鼠,坐倒在地瑟瑟发抖。还好源及时反应了过来,救了这个倒霉鬼一命。
“喂!百目鬼同学,差不多可以停手了!”
“哼!”
初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,转身看向源。
“水树同学,你可真是心地善良。”
“这也是为你着想,即便你是出于自卫,做的太过火也会遭到处分!”
“哈哈,这点请你放心。有了昨天的教训,这次我好好地掌握了力道,这几个家伙用不着送医院,在地上躺了五分钟就能站起来了。”
“你这个家伙......”
源无奈的扶额,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家伙,却又感到很解气。
“怎么样?风纪委员同学,现在这些家伙自投罗网,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?”
“这只能证明打架事件,但小露町那件事,还是得让赤井老师来帮你澄清事实。”
“唉,只能这么办喽,那么恕我先行告辞,水树同学。”
“诶?等下,你就把这些麻烦的家伙扔给我了?”
“把这些不良分子交给风纪委员处理,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?那么,午休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,我先回教室喽,拜拜~~”
如同来的时候一样,初露出了‘麻烦事就交给你处理了’的表情后,跨着优雅大方的步子离开了楼顶,留下了源和四个七歪八倒的不良青年。无可奈何的源只得把怒火发泄在这四个倒霉鬼身上:
“你们几个蠢货赶紧给我爬起来,训导主任等着你们呢!”
随着源的怒吼声,午休结束的预备铃也响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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